
張心澄(通澂或瀓)(1887~1973年),字仲倩,號冷然,男,廣西省桂林市人。教授,會計學家,交通會計專家,史學(辨?zhèn)螌W)家。中式會計改革的主要參與者,廣西省國民政府會計長,廣西壯族自治區(qū)政協(xié)委員。
一、個人生平簡介
張心澄,1887年(清光緒十三年)3月6日出生于在江西南昌為官的一個尊崇儒學的書香世家,祖籍廣西永??h蘇橋鄉(xiāng)。1902年,以入學考試列第8名的成績進入北京五城中學學習不到4個月時間的英文、算學和中文等3項新學,后退學回家繼續(xù)接受父親的舊教。
1905年,以中學堂畢業(yè)程度考入京師大學堂譯學館(現(xiàn)北京大學前身),為該館第3年級學生。因前兩級分別稱甲級和乙級,故本年級稱丙級。入學后主修英語,曾受業(yè)于蔡元培先生。1910年(清宣統(tǒng)二年)畢業(yè),授予舉人學衙(亦稱商科舉人學位)身份,與同學吳鼎銘簽分清政府郵傳部供職,“在不懂西式賬記的科長指導之下,登記過一種中式賬”(張心澄,1934)。實踐中刻苦學習會計,很快精通會計業(yè)務。
民國初年,進入北京政府交通部,歷任北京及國民政府交通部路政局會計科副長、科長,鐵路總局課員及會計司總務科長,郵政司通阜科科長,總務廳綜核科科長、交通部主事及僉事。1914年(民國三年),當選為全國鐵路協(xié)會候補評議員兼編輯干事。1919年,曾任戊通航業(yè)股份有限公司第2任董事會監(jiān)察人。1931年,擔任國民政府交通部總務司第5科科長。次年10月至1933年12月,任國民政府交通部會計長。期間,參加由知名教授和會計師聯(lián)合發(fā)起,在南京成立的中國計政學會,與楊汝梅(予戒)、陳其祥一道當選為常務理事。后因“不能化耿直孤僻素性,不善因應”(《交通會計》自序),名曰調(diào)任國民政府交通部參事,實則卸職閑居,故回上海寓所潛心著書立說。
1934年,應廣西省當局敦聘,擔任廣西省國民政府會計委員會主任委員。翌年6月,會計委員會完成使命,次年離開廣西,回到上海。1937年6月,廣西省政府為推行超然主計制度成立會計處,復又聘為廣西省國民政府會計長。1940年~1945年,兼任立信會計??茖W校廣西桂林分校名譽校長。1945年8月起,受聘兼任位于桂林的西南商業(yè)??茖W校(1949年更名為法商學院,1950年并入廣西大學)會計科主任。1949年6月,離開廣西省政府會計處,到廣西大學經(jīng)濟系任專職教授。
新中國成立后,繼續(xù)擔任廣西大學教授。1953年,全國高等院校調(diào)整,廣西大學撤消,改任廣西文史研究館館員。1963年12月,當選為廣西壯族自治區(qū)第3屆政協(xié)委員。
1973年1月13日,集官員、學者、教師于一身的一代史學家和會計大師,走完了他86年樸實而壯麗的人生,遠行天國。
1988年,被《中國會計史稿(下冊)》(郭道揚,中國財政經(jīng)濟出版社,1988:628)收錄為民國時期76位知名會計學者之一。
2000年,作為20世紀中國會計學界名人被收入《中國會計學界百年星河圖》(郭道揚,《財會通訊》2000年第1期),列入37位一星人物之中排第13。
二、理論與中式會計改革主要貢獻
張氏作為一名學者,一生從事會計學及史學的研究工作。在會計理論研究方面,擅長于結(jié)合會計實務,圍繞會計基本理論、交通會計、會計改革、政府會計、會計制度與專門會計,進行學術(shù)研究,長期筆耕不輟,發(fā)表學術(shù)論文近30篇,出版專著與教材20余部。
交通會計理論研究。著作包括《交通會計》(立信會計叢書,商務印書館1934年),《鐵道會計》(同前1936年);在《交通雜志》發(fā)表《交通會計之鳥瞰》(1932年第1卷第2期),《我國郵政會計制度》(1933年第1卷第4期),《電政會計改革與鐵路會計改革之異趣》、《郵政會計之批評》和《郵政儲金會計與郵政會計之離合》(以上1933年第2卷第1期),《鐵路材料賬目則例之檢討》(1934年第3卷第1期);以及《我國鐵路會計之統(tǒng)一與批評》(《立信會計季刊》1933年第2卷第2期),《中華郵政會計制度》(同前1934年第2卷第4期)和《從會計學上觀察郵政會計》(《會計雜志》1934年第3卷第5期)等。
會計改革理論研究。主要有論文《未改良的中式簿記備具已進化的西式簿記的優(yōu)點》(《會計雜志》1934年第3卷第4期),《對于改良中式簿記之管見》(《立信會計季刊》1934年第5期),《四柱結(jié)算表與鐵路總原簿之異同》(同前第6期)等。
會計基本理論研究。其成果主要包括《如何能得會計的效果》(1939年12月30日廣西大學講演稿),《會計服務之觀感》(《服務》1940年第3卷第5、6期),《會計革命與建設》(《建設研究》1940年第4卷第6期),《會計革命與建設》(同前1941年第4卷第6期),《借方貸方為法定通用名稱》(《會計叢報》1940年12月第26期),《歲計會計與地方自治之關(guān)系》(《行政訓練月刊》1940年第1卷第1期),《會計削繁論感言》(《工商經(jīng)濟》1947年第1卷第6期),以及《會計精神總動員》和《半獨立性的會計》等。
政府及專門會計理論研究。主要包括論文《會計制度介紹》(《會計季刊》1935年1卷第2期),《浙江縣會計制度及批評》(同前1936年第2卷第4期),《評中國政府會計論》(《會計雜志》1936年第7卷第4期),《吾國會計史第1頁之研究》(同前1936年第7卷第2期),《政府總會計之研究》(《立信會計季刊》1940年第11期),《廣西執(zhí)行會計制度之檢討與展望》(《建設研究》1939年第2卷第1期);以及《公庫法最重要之點》、《實行公庫法之利益》、《資力負擔之研究》、《縣會計問題宣言》、《依法制可打倒慢賬》和《總決算與總報告區(qū)別之我見》等;著作有《周禮財計制度》(叢書,《桂嶺會計叢刊》1939年)和立信會計圖書用品社1951年出版《銀行新會計教程》與《會計制度及設計》等。
先生的學術(shù)成果,不僅會計論著精彩,史學論著也毫不遜色。其中影響較大的有《春秋國際公法》(1924年)、《帝國主義者在華航業(yè)發(fā)展史》(日新輿地學社1930年)和《中國現(xiàn)代交通史》(良友圖書印刷公司1931年)等。
更令人稱贊的是,其“驚世之作”《偽書通考》,1939年由上海商務印書館出版發(fā)行。這是一本集古今考辨?zhèn)螘蟪傻膸в泄ぞ咝陨实谋鎮(zhèn)螌W著作,是一部讓先生成為與梁啟超齊名的辨?zhèn)螌W家的扛鼎之作,是一部充分展示先生淵博的歷史知識和扎實的國文功底的史學巨著。
從張氏的研究領(lǐng)域及學術(shù)成果,可見作為一名集官員、學者于一身的史學家、會計學家,其知識之廣博,筆耕之勤勉。
在張氏眾多的會計論著中,值得人們認真研究與細心品味的著作要數(shù)《交通會計》、《鐵路會計》和《周禮財計制度》,論文則是《對于改良中式簿記之管見》和《四柱結(jié)算表與鐵路總原簿之異同》。下面以《交通會計》與《對于改良中式簿記之管見》為代表,介紹先生的會計理論貢獻及會計改革思想。
《交通會計》以“路電郵航”四政會計為研究對象,全面而詳細地論述了交通各業(yè)會計的歷史沿革、基本理論和會計處理的基本方法。全書共分通論、郵政會計、郵政儲匯會計、電政會計和航業(yè)會計5編,設34章、145節(jié)及附錄,并有陳序(陳其采,1880~1954年,銀行家,曾任國民政府主計長)、葉序(葉恭綽,1881~1968年,著名詞學家)、楊(予戒)序、潘(序倫)序和自序。其各篇章內(nèi)容如下。(1)第1編通論,共分6章。第1章交通會計之范圍及類別;第2章交通會計之沿革:清代,民國舊交通部時期和國民政府時期;第3章交通會計之背景:總況,鐵路會計,郵政會計,郵政儲匯會計,電政會計和航業(yè)會計;第4章交通會計之地位及與他機關(guān)之關(guān)系:在交通事業(yè)中及在國家財政系統(tǒng)中之地位,與財政部、主計處和審計部關(guān)系;第5章交通會計之主管機關(guān):會計長辦公處,部內(nèi)與會計有關(guān)之機關(guān),部轄機關(guān)和查賬員;第6章各機關(guān)收支款項之處理:收入之報解和支出之請領(lǐng);附錄交通會計所負之使命。(2)第2編郵政會計,共分9章。第1章郵政會計沿革:會計的改革與主管部的監(jiān)督;第2章郵政局機關(guān);第3章會計通則:會計之類別及關(guān)聯(lián),郵政與儲匯之劃分及關(guān)系,薄記之類別及登記,會計科目,收支及概算,產(chǎn)業(yè)及折舊,資本金,協(xié)款及解款,郵票及匯兌印紙,郵政出版物;第4章屬局會計:郵寄代辦所,未辦匯兌之3等局,辦理匯兌之3等局及2等局和1等局;第5~9章,分別從賬目分類、登賬、試算、結(jié)賬和報告等方面,介紹管理局會計、供應處會計、聯(lián)合會計處會計和郵政全體會計的處理方法。(3)第3編郵政儲匯會計,共分8章。第1章沿革:會計與監(jiān)察;第2章機關(guān):總局,分局,聯(lián)合會計處與監(jiān)察委員會;第3~8章,分別從會計辦法、簿記組織、登賬、結(jié)賬和報告等方面,介紹總局、管理局、郵局、聯(lián)合會計處和全體會計的會計處理方法。(4)第4編電政會計,共分6章。第1章沿革:清代,民國舊交通部時期和國民政府交通部時期;第2章機關(guān):部內(nèi)機關(guān),部外機關(guān)和電款稽核委員;第3章會計通則:會計規(guī)制,會計科目,預算,審核,劃撥款項,交代,折舊和決算;第4至6章,分別按會計處理程序介紹總會計、分會計及附屬會計、材料會計的處理方法。(5)第5編航業(yè)會計,共分5章。第1章沿革:舊會計制度和會計之改良;第2章機關(guān):會計科,監(jiān)事會,理事會和分局;第3~5章,分別按會計辦法、會計科目、簿記組織、登賬、結(jié)賬和報告,介紹總局會計、分局會計和貨棧會計的會計處理。
《交通會計》為我國第1本交通會計專業(yè)著述,對交通會計事業(yè)的形成與發(fā)展,具有開創(chuàng)性的意義。
一是開創(chuàng)我國交通會計之先河。先生在編著此書時,正值民國政府對鐵路會計、郵政會計及國營航業(yè)會計進行了改革,電政會計也正在改革之時。世面上僅有鐵路會計制度匯編,而無其他交通會計制度,更無交通會計專書。此書的出版問世填補了我國交通會計的空白,為我國交通會計學創(chuàng)立,作出了開創(chuàng)性的貢獻,發(fā)揮了奠基石的作用。
二是集“路電郵航”四政會計之大成。該書從行業(yè)角度上劃分,包括郵政會計、郵政儲匯會計、電政會計和航業(yè)會計;從所含內(nèi)容劃分,既有交通會計通論、交通各業(yè)沿革等理論問題,更有交通各業(yè)的會計處理等實務問題。不愧為專述交通會計理論與實務的一部宏篇巨著。所以,《楊序》稱,“此書于交通會計之全體與夫郵政會計郵政儲蓄會計電政會計航業(yè)會計,均能窮其原委,明其索統(tǒng),示其法則,舉其程式,且佐以圖表,附以論文。吾人曩所不易知者,可今一覽了然。”
三是會計著作中率先提出內(nèi)部牽制制度。張氏認為,要改良電政會計,完善會計事務機關(guān)組織制度,明確相應人員的職責非常必要。為此,必須建立內(nèi)部牽制制度。在書中提出了不相容職務分離、會計主管人員委派制等一系列內(nèi)部牽制思想。如會計主管人員不得經(jīng)手現(xiàn)金,但應有檢查現(xiàn)金的權(quán)利;出納經(jīng)手現(xiàn)金,但收入支出必須以長官和會計主管人員同時簽署的憑證為依據(jù)等。據(jù)筆者所掌握的資料,在當時的中國,只有少數(shù)審計教材討論內(nèi)部牽制制度,如吳應圖著《審計學》(1927年)、錢素君著《查賬法》(1935年)、潘序倫和顧詢著《審計學》(1936年)等;會計著作中專述內(nèi)部牽制制度者,先生實屬第1人。
此外,先生還就郵政會計的單式與復式兼用的記賬方法、試算表的特點、損益計算、折舊會計,電政會計的賬簿組織和記賬方法,以及航業(yè)會計賬簿組織體系與成本核算的特點等問題闡述了獨特的見解。
張先生不僅是交通會計專家,而且是一位中式會計改革的積極支持和參與者。其會計改革思想經(jīng)歷了由贊美中式簿記改良到堅持中式會計改革的過程。1934年,在徐永祚先生推行中式簿記改良初期,張氏在《未改良的中式簿記備具已進化的西式簿記的優(yōu)點》一文中,對中式簿記的組織多有贊美。后于《對于改良中式簿記之管見》一文中修正了自己的觀點,其稱,“前所贊美者只其組織,今研究之結(jié)果,以為其組織雖善,而其根本法則尚有改革之必要”?!拔覈居浺烁靖母镆詰澜绯绷??!辈⑦M一步坦言自己不是改良中式簿記的信徒,但也不反對改良,而且在很多地方給予充分肯定。
張師對中式簿記與西式簿記進行認真研究后指出,改良中式簿記“大都系采西式之長,補中式之短,可謂與西式同一趨向”;中式簿記與西式簿記的區(qū)別,“不過直式與橫寫,華文與西文,收付與借貸而已”,改革中式會計,應當從這些方面進行研究。先生的中式會計改革研究也是從這三個方面進行的。
一是關(guān)于直式與橫寫、華文與西文。從實際出發(fā),經(jīng)再三比較,認為用阿拉伯數(shù)字最為便利,但應用于直式中始終覺得不倫不類,不如痛快改用橫式書寫阿拉伯字,既方便快捷,又整齊明晰。而且,推行阿拉伯數(shù)字和橫寫,能促進我國筆墨紙張文具生產(chǎn)業(yè)的發(fā)展。
二是關(guān)于收付與借貸。先生從哲學的主觀與客觀的關(guān)系分析入手,來論證與支持借貸理論。其認為,中式簿記并不是純粹主觀的,但文字上理論上不一貫;改良的中式簿記是純粹主觀的,但理論上欠圓滿;西式簿記并非純粹客觀的,可由客觀主觀組成。一個交易的發(fā)生必須有兩方面,否則不能成立,即有主必有客,有客必有主,也就是有借必有貸,有貸必有借,這就是西式復式簿記法。
三是四柱結(jié)算表與鐵路總原簿的異同。張先生在《四柱結(jié)算表與鐵路總原簿之異同》一文中,從鐵路會計的角度,研究和比較了四柱結(jié)算表與鐵路總原簿的異同,對徐永祚先生主張的四柱結(jié)算法做出了客觀地評價。
三、實務主要貢獻
張先生是一位以英語為第一專業(yè),“在清末時可能是從基層學徒出身的,后來自學”(汪一凡,2008)成長起來的會計專家,曾先后供職于清政府郵傳部、北京與國民政府交通部路政局、鐵路會計司和郵政司,以及廣西省國民政府會計處,長期從事會計管理與會計部門的領(lǐng)導工作,官至國民政府交通部會計長和廣西省會計長。雖然所掌握的一手資料有限,難以直接評述其會計實務業(yè)績;但可以從以下“間接”資料中看出先生在民國時期對我國會計實務的貢獻。
一是在擔任國民政府交通部會計負責人期間,對交通部會計制度建設功不可沒。潘序倫先生在張氏《交通會計》序言中所說,“張君仲倩,服務于交通部,先后凡20年,屢參會計設計之役,掌稽核整理之事。對于路電郵航各種會計之因革利弊,莫不洞若觀火,了如指掌。前年奉交通部會計長之節(jié)命,首即著手于電政會計之革新,今夏電政會計制度,已經(jīng)政府修訂頒行,此后我國交通會計大體上已臻完備之域,惟是交通會計之原理實務至為繁嘖?!绷硗?,先生于1934年分別在《交通雜志》與《立信會計季刊》上發(fā)表《我國郵政會計制度》和《中華郵政會計制度》,解讀郵政會計制度??梢?,1930年代早期,先生在交通部工作期間,多次參與會計制度設計,負責會計稽核與會計管理,主持電政會計制度和郵政會計制度改革,對完善交通會計制度,規(guī)范會計管理,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。
二是在擔任國民政府廣西省會計長期間,其會計實務業(yè)績,可謂可圈可點。首先,可看1939年12月1日《會計通訊》第1卷第8期“編后”對先生的評價:“廣西省政府會計長張心澄先生……所創(chuàng)立的會計主義指示了一般會計人員工作的方針,我想一定得到許多讀者的擁護和信仰,假如能普遍加以提倡實行,徹底的會計精神總動員起來,對于抗戰(zhàn)建國的貢獻,厥切甚偉了。張先生不獨是一位學識深邃的會計理論家,而且是一位經(jīng)驗宏富的會計實行家。”其次,可以先生在祭蔡(元培)公文《弔蔡公孑民文》中所作的自我評價為證。他說:“為會計救國之論,以不要錢、不作弊、不怕苦之三不主義,打倒混賬、打倒亂賬、打倒慢賬之三打倒主義,會計公有、會計公正、會計公開之三公主義,領(lǐng)導廣西全省會計人員,是皆所以發(fā)揚公之志,蓋公之精神感召于澄者至為深刻也。澄不敏,受公教之日淺,猶若是,…”。最后,還可以從謝允莊先生在《廣西省縣地方總會計制度之研究》(《會計季刊》,1936年第2卷第2期)中對先生制訂和推行縣地方總會計制度的贊揚得到證明。謝氏曰:“然欲求其簡單而不失完密性質(zhì),可以適合于本省會計環(huán)境,能推行而得良好成績者,在近日所見各縣政府會計制度中除廣西省縣地方總會計制度以外,尚不多見也”。
三是在實務工作中頗有創(chuàng)意的推行“就地視察”制度。先生在《就地視察》一文中提及:“在廣西省政府于視察,早感需要,既不能設視察員,而專員二人不敷分配,其補救方法,則有就地視察之制。吾人嘗聞就地審計之名,今在會計方面,復有就地視察之名詞焉。所謂就地視察者,隨時指派本地某一機關(guān)之主辦會計人員,視察該某某機關(guān)之會計,或該地鄰近各某某機關(guān)之會計是也。就地視察,其利有三如下…廣西省之就地視察,已行之數(shù)年,結(jié)果尚屬良佳?!?
四、教育主要貢獻
張先生既是會計理論家、會計實務專家,又是一位具有遠見卓識的會計教育家。在擔任廣西省會計長期間,高度重視會計教育,親自培養(yǎng)會計人員,兼任會計系主任,倡導廣西大學開辦會計專科教育,創(chuàng)辦會計雜志。
一是培訓會計人才,倡導開辦會計專科教育。1930年代,先生倡導成立廣西會計人員訓練所,親任所長。訓練所先培訓在職人員,由各機關(guān)保送人員,專修簿記學;后發(fā)展為專招有志于會計的青年男生,全日上課,除訓練簿記、會計學科外,還兼修珠算、公文等科目。先后為當?shù)嘏囵B(yǎng)初中級會計人才千余人。與此同時,先生在會計工作和辦學實踐中,覺查到單靠“訓練所”培養(yǎng)中初級會計人才難以滿足經(jīng)濟建設與社會發(fā)展需要,必須把人才培養(yǎng)層次向更高一級提升。為此,特向廣西省政府提出培養(yǎng)高級會計人才的建議,得到采納。1938年,廣西省政府命省立廣西大學開設會計??疲_創(chuàng)廣西省自行培養(yǎng)高級會計人才之舉。
二是兼任會計主任,致力西南商專會計教育。1940年代中期起,先生受聘兼任西南商業(yè)??茖W校會計系主任,主持會計系教學與學科建設,培養(yǎng)青年教師,有效地促進了學校會計專業(yè)水平的提高。
三是提倡校企合作,確立就業(yè)導向人才觀念。1939年12月30日,先生在廣西大學所作一篇題為《如何能得會計的效果》的演講中闡述了“校企合作,以就業(yè)為導向”的人才培養(yǎng)觀點。先生認為,在人才培養(yǎng)方面,用人單位和學校雙方要加強聯(lián)絡。這種聯(lián)絡并不是要用人單位干預學校辦學的事,也不只是用人單位的人員到學校兼課。而是要在專業(yè)設置、課程開設等方面加強聯(lián)系。并進一步指出,廣西大學是造就會計人員的單位,會計處是使用會計人員的單位,這好比“推銷處和制造廠一樣,兩面應當互相接洽,看什么樣的貨品合用銷場好,就制造什么樣的貨品,以免造出來的貨不能銷,要用的貨又沒有供給,致需要供給不相應。……就是免得學非所用,用非所學。”
四是創(chuàng)辦會計叢報,宣傳普及會計理論知識。1939年,先生以廣西會計人員養(yǎng)成所和訓練所名義主持編輯,后改由廣西省會計處主編《會計叢報》,到1946年停辦,歷時8載,共52期,刊登了一大批頗有學術(shù)影響和理論價值的會計學術(shù)論文,對宣傳會計政策、傳播會計理論、普及會計知識發(fā)揮了重要作用。
張心澄,元培門下出高徒,清末商科之學衙;民國知名會計家,會計內(nèi)控第1人,交通會計始奠基,中式會計倡改革;“三公主義”“三打倒”省府會計第1長。